芷沂

日落沧江静,云散远山空。
粉古剑游戏,九州,历史博爱党。

【息白】无旧(补刀小段子)

鲜红的颜色已在风沙的打磨下化为暗褐的血斑,一块一块凝在战袍之上,仿佛茫茫冰原上绽开一朵朵啼血的杜鹃。

息衍将静都剑刺入白毅胸口的时候几乎脱口而出:你看,白色的衣衫就是不好,上个战场就被染出了花样,一点也不符合你白大将军清冷质朴的风格。

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,因为他听见了白毅的皮肉在静都的剑刃下焦灼,鲜血蒸腾的声音。

这样的痛楚如何,息衍再清楚不过。

他的掌心,有着被同为魂印兵器的长薪箭灼烧出的伤痕。焦黑的痕迹贯穿整个手掌,从未愈合。

他记得当年自己拔出长薪箭的时候对白毅说:“你说当你失去所有的七支箭,就是你的死期。可我是你老友,还不想看着你那么快死。”

当初希望白毅别死的是自己,如今亲手至他于死地的亦是自己,人心...果然复杂如此。

白毅握着长薪箭的手无力垂下,箭头划过息衍的脖颈带出一条淡淡的血痕,殷红的血珠转眼消失在息衍黑色的铠甲里。息衍听见他近乎喃喃的低声:“这样也好...也好...”

好,好甚么呢?

“白毅!这次稷宫大比你若是让我看一眼考卷,来日你我阵前相对,我就放你一马!”

当年...他是给我看了考卷的罢?

息衍觉得头有些痛,那些记忆太过久远,久远到已经渐渐模糊。不过他想以白毅的性格,只要自己跟他耍耍赖什么的他完全没有可能拒绝他。

别看现在的御殿月将军、舞阳侯、军王白毅天天板着个脸不苟言笑,但他年轻的时候可比我熊多了。息衍不咸不淡地想着,持剑的手却在隐隐颤抖。

“别抖了...”他听见白毅仍旧毫无起伏的声线,“我虽欠着你的钱,但好歹故人一场,你也犯不着在我死前折磨我一回罢?”

息衍从未想过,白毅这辈子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,竟是在同他玩笑。

半人高的追翼弓被白毅支在地上,维护着他军王的最后风骨,息衍沉默半晌,最后抽出了他手中弓箭,而将自己的静都剑放在的追翼弓原本的位置上。

“从没见过将军用弓箭撑着尸体的。”息衍淡淡笑着,“静都剑借你使,追翼长薪和白练秋我带走了。”

几日之后,打扫战场的军士如献宝一般呈上了静都剑,正在花园里侍弄花草的息衍却只回了一句:“同舞阳侯一同埋了吧。”

花盆里的十里霜红和海姬蓝都抽发了新芽,在阳光下恣意舒展。

“听谢子侯说,你带回楚卫那几包花籽没一颗养开了花。说到种花,你比我还是差得远啊.....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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